彩虹战记

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的设定和故事w

【彩虹战记】灰白片段合集 by黑黑

一 ( 异能 paro)
女孩躺在病床上,脸对着窗外,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孟贺看不清她的表情。 
之后是一阵长长的寂静,当孟贺以为孟兰睡过去、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背后的女孩 说:
“不是玩闹。” 
“嗯?”孟贺愣了愣,转回头。女孩坐了起来,夕阳的余晖把她全身给染成橙黄色,黑色的头发渡着金色的光。在这之前孟贺从未与孟兰直视过,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孟兰的父母说他们的孩子像个怪物——孟兰的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黑得惊人;她的眼神又像淬过寒水的利剑,孟贺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洞穿了。 
“不是玩闹。”孟兰重复,“我看到了‘那个东西’。”
“它......在窗户上看着我。它让我上树,说给我看个好玩的东西。我看到我的房间。里面没有 开灯,有个小孩子。”孟兰顿了顿。她的叙述没有什么连接词,每个简短的句子里却带着让孟贺不寒而栗的内容,“是个男孩。他在我面前被它杀死了。全部都是血。全部都是血。全部都是血,头部掉下来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苍白,而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即使有千万斤石头压在她肩膀上,宁可直直地碎掉也要挺直着。 
孟贺脊椎尾突然蹿升一股冷气。明明是盛夏的傍晚,他却感觉像被冰块封住一般。 
“他,”孟贺组织着语言,“是谁?”
“鬼。”孟兰继续用冰冷的态度硬邦邦地吐着字。
“我......能看到鬼。”她犹豫了一下,说。
“......”孟贺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你们全部人,说我有病,精神病。我腿残了。我有病。”孟兰迟迟没有得到答复,难堪地冷笑起来,她的笑容带着点愤怒的味道,“我困了,请你离开。”她再次躺下来,脸依然侧着,看着窗边的夕阳。 
病床上孤零零地躺着孟兰。她才十二岁,还没长开,床上落出很大很大的空缺,一大片一大片的惨白空扁扁地塌下来。她是唯一凸起的、小小的一块。 
“不,”孟贺说,他冷静了一下,“我愿意相信你。”
“骗子。”床上的人很快地回答,她的语调有点古怪,“我知道的。没有人会相信我。” 
孟贺猜想她大概是想哭了。于是他轻轻退出病房。 咔哒一声,房门锁上了。 
听到声音,孟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什么人都没有了。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她突然被一种孤独而绝望的悲伤击倒了,海水般的愤怒湮没了她。幸好,孟兰有点赌气的、 冷笑而有些不安地想,我还没有告诉那个人——
你的背后,也有东西。

 二(原来的世界线) “你的女儿很可爱。”灰礼貌地说,“让我想到了我曾经的养女。” 
“灰!你才二十八,居然有了养女,”洛斯特瞪大眼睛,随即促狭地笑起来,“老实交代——是 不是以前做了什么好事——”
灰无奈地笑笑:“是老师的......孩子。比我小八岁。她很可爱,我记得,上一次与她见面时, 她还穿着我送给她的白裙子,头上带着轻飘飘的丝带;她的眼睛很特殊,是黑色的,像宝石 一样,”实际上也是宝石,灰想着,继续说,“很懂事,就是有点犟。”他说着,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和她十年没有见面了。” 
“听起来就像那个孩子,大概那个孩子长大也会这么漂亮吧——”洛斯特示意灰抬头看台上的 来宾,“那个客人的名字也很特别,叫白——说起来,灰,你的养女叫什么来着?说不定我还 见过呢。” 
白裙子、黄丝带、黑眼睛。抿着嘴站在台上,因为不适应奢华热闹的场面而脸色微微发白。 灰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灰?”洛斯特见灰不说话,扭过头,“不舒服吗?” “不......”灰胡乱地回着。 
而此时,像是戏剧里面特有的桥段,台上的女孩子抬起头,正好看向灰的方向——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啊!”女孩说。
 夜晚的花园很凉,但灰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温度了。 
“你怎么在这里?”灰问白。后者低着头揪着裙子,一言不发,“亲爱的,我说过,不要参加 这种活动了吧。” 
“一块石头,冷而硬,鲁莽地撞上去,热血也变成冰渣子,碎掉了。”白低声说,灰记得这是自己以前告诉白的,“我还记得,你说的。” 
一块石头,冷而硬。
这是很久之前,还没有离开灰的白询问灰的问题的回答。
她当时问:灰,什么是政/治?
而少年沉吟了一会,微笑着告诉她这个回答。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个呢......白不解地继续追问。 
因为这块石头很值钱,哪怕是一点点粉末,都能让人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灰回忆起自己 的父亲,愉快的说,很多人为了得到权利,鲁莽地迎着石头撞上去,然后粉身碎骨,真好玩。 
我不懂。当时的白这么说着。
 “我不懂。”灰说,“不依靠这些东西,白也能过得很好吧。” 
“不是为了自己。”白回答说,她的眼睛突然闪过悲痛与愤怒的情绪,“是为了那些因为战争 而哭泣的人。”
“为了那些死去的生命。我看到得太多了,灰。我这几年一直看到着。太多了。太多了。太 多了。他们的眼泪足以淹死这个宴会里的每个贵族,他们在笑的时候,战争的孤儿在流泪。” 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我要......改变这一切。” 
灰温和地看着白,之前的失态已经不见了。他问:“就这样吗?” 
“是的,”白有点挑衅地看着他,她下意识地想要让灰愤怒起来,这是她年少时期最想做的事 情,“毕竟我已经粉身碎骨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灰耸耸肩,轻松地回答:“那好吧。”
白有点迷茫地睁大眼。 
“祝你成功。”灰温和地说,“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我先回去了,外面有点冷。” 
他真的转过身离开了。
他果然没有变。白悲哀而庆幸地想着,也转过身。 
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丝带,把裙子上的皱褶扯平。昂着头,顺着与灰相反的方向离去。
她即将去见一个政/要。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与他见面的机会,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因为她在走着一条人民的道路,她必须往前走。

 三(hpparo) 
我叫兰斯忒,老爸是对角巷一个开药店的老板——他说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他的职业,但我觉 得没啥错。
明年我就要去霍格沃兹了。老爸也是从那里毕业的,据他说,“我走的时候一堆人围着我叫‘帕 特罗不要走呢’。”哦对了,帕特罗是老爸的名字。
“吹牛!”我鄙夷地说,“帕特罗你那么扣,还穷,每天都煮蔬菜,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你。” 
“兰斯忒。”帕特罗每到这个时候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吃蔬菜和贫穷没有关系,我也有煮肉,是你不想吃蔬菜——顺便一说,虽然药剂店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我也不穷。” 
“不听不听!”我吐着舌头跑上楼,依稀听到帕特罗在后面骂我小崽子。 
这是对女儿说的话吗?——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 
我跑到阁楼,撸起袖子,开始翻找起杂物。 
之前说过,我明年就要去霍格沃兹了。我活到现在啥优点都没有,唯一能让帕特罗惊叹我厚 脸皮的就是我对好奇的东西一定要搞清楚。不弄清楚我坐立难安。所幸的是,很多事情都在 帕特罗的帮助下弄明白了——除了一件事。 
我怀疑,在这个家里之前有过一个女人。也许是帕特罗的姐妹,也许是他的母亲,又或许是他的爱人;但他从来没有向我说过。 
我曾问过一次他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帕特罗在笑,但是我感觉他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并且 隐隐有些不舒服了。 
大概是因为那个女人抛弃帕特罗和别人跑了吧......我有点恶毒地意淫。

 四(hpparo) 
我第一次进到帕特罗房间。我不敢开大灯,房间里很暗。我摸索着开了台灯,看到架子上放 着些奇怪的东西。
是几盏灯。只有两三盏亮着,其他全部要熄灭了。每盏灯的造型都不一样,里面似乎都燃烧 完了,余着一些亮晶晶的粉末:红色、蓝色、青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太杂了,我看不过来。
而其他的灯也快熄灭了,微弱的火焰燃烧着。那大概是用来照明的吧,真不知道帕特罗为什 么要留那么多盏。有些灯坏了,也不点亮,如果点不亮,为什么不直接扔了啊,还放在这里。
上面没有灰尘,想必帕特罗经常擦——我想着,真是不解啊。
它们摆在架子上,安静地陈列着。在灯旁边,我看到一张倒扣的照片。我没忍住好奇心,垫 脚拿起来。
这是一张普通的魔法相片,里面是一群男女。我看到了露希尔,露希尔以前真可爱,没有现在那么狡猾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站得直直的。我猜这是露希尔有一次醉酒后提及的阿特兰塔。其他人我都认不出来了,但是他们都在笑着,笑得很快乐。大概是在某个酒馆里拍的照片,大家举着酒杯,我几乎能闻到 酒气了——啊,甜甜的,喜悦的,带着团聚的味道。
因为他们笑得太快乐,我看得很投神,没有注意到帕特罗的来临。
“你在做什么,兰斯忒?”我听到帕特罗阴沉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抬头看向帕特罗。
我更加吃惊了。 我难得看到灰眼里那么不加掩饰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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