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战记

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的设定和故事w

【彩虹战记】击鼓传文

【第一棒】by黑黑

关键词:恐惧

白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只小小的怪物。
怪物长着四只眼睛,乌青的皮肤,皮肤上疙疙瘩瘩,每个小孩子看到这种怪物都会被吓得哇哇大哭吧。
这只怪物蜷缩在漆黑的、全是灰尘的床底,睁着那双吓人的眼睛看着白。
白也在看着怪物。她趴在地上,把下巴贴在冰凉的地上。
“你过来。”白对小怪物说。
小怪物躲在原地不敢动。
“你过来。”白耐心地重复,“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对那只小怪物伸出手,小怪物继续缩成一个奇怪的、小小的一团,僵持在原地。
“你陪我玩玩,就一下。”白说。
那只小怪物沉默了一下,慢慢地爬了过去,爬到白的手上。
它真的丑极了,连皮肤都是冰凉凉的,还有点黏糊糊。
白笑起来,她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她把小怪物捧在手上,费劲地爬起来——她的腿不能动,要爬起来有些麻烦。她坐在地板上,把小怪物放在前面,伸手戳了戳小怪物的脸。
小怪物突然张嘴狠狠咬少女的手指头,在少女吃痛的尖叫中拼命撒丫子跑向门外,门没锁,它轻轻松松跑出了少女的卧室。
它跑过客厅,跑出未锁上的大门,把少女远远甩在身后。
他跑过空旷的楼道,跑向未知的远处。



【第二棒】by Los

猜测关键词:转瞬即逝

一天晚上,他和B吵了一架。
这本来是夏天尾巴尖儿上的某个凉爽傍晚,几颗卫星的微光划过天空然后消失,就像是一道错觉。
而他们原本也是相安无事的。其实这时的氛围甚至还格外和谐温柔——他竟然心血来潮捣鼓起了从没用过的厨具,而B则坐在床边翻几页旧书。书皮大约是从前她自己特地买了纸给包起来的;为此她也许跑过了好几个街区,还翻箱倒柜找出了已经被磨得看不清生产年份、一支遗迹般的墨水笔。
当他把最后一把锅铲挂到架子上,锅铲摇晃着碰到了大勺,大勺碰到了菜刀,丁零当啷地响起了一串闲言碎语。
B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那本书,而他在那时候一回头就正对上了B的目光。
她的目光好像忽然间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尖锐与犀利,眼睛里好像会发光,而光能点燃火。这是他很久以来都不曾见到过的。
“我们要把这些事说清楚。”她说。
“什么事?”
“你完全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事。这里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往一些方向上一去不返,而每次我尝试的时候,你都拒绝正面回应我。这是为什么?你心虚吗?”
“我不明白……你瞧,我觉得现在一切都很好,所以我——”
“你是错的。”
“……我不明白。”
“你从来没弄明白过。——我们本来可以一起解决问题。”
他摊开双手。“我没有遇到任何问题,现在我也还是没有理解……”
“是的,你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做出了这些事:你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毁掉自己的生活,仿佛歇斯底里一般;不仅如此,你还往我背后捅刀子,现在——听着——别否认了,这是个比喻。我不跟你玩这种猜心思的游戏。我太累了……你可害惨了我。”她脸上却虚弱地微笑了一下,像是在讲个缺乏幽默感的冷笑话,“我太累了。”
他在内心疯狂地否定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但却感到口干舌燥,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过后,她的语调忽然上扬。“可是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而你真的从来都不知道吗?你真一刻也没有想过,我其实根本不是诱导你吃下禁果的夏娃——说真的——一刻也没有?
“——你醒醒吧。”
她交叉着双臂,身后是一轮不断下沉的夕阳,身前字字掷地有声,语气从未如此强硬过,而他只好沉默地与她对视;他的意识在潮湿的空气里飘浮着,游移在空气和肌肤之间,好似旁观一出戏。炊烟的气味在他脑海内隆隆作响,连同语言一起,反复敲击着墙、门和他的头颅。
“我要走了。”她最后说道。
他的心脏忽然间漏跳了一拍。“你要去哪里?”
“这很难理解吗?你毁了我的生活,所以我要离开你,去找回自己本来的生活。”
“可是——”
他忽然意识到对方身后就是开着的窗,窗外是地面和将一片杂草丛生的地界劈成两半的小径。他跨步上前要拉住她,但她已经站在了窗台上,侧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又变得温和了。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步伐。
“再见。”
她以前所未有的轻盈跳了下去。
那一刻落日尚未完全隐没。他跑到窗前,目光所及之处却已经见不着人影了。天终于暗了下来,夜幕像母亲似地把荒草和钢筋混凝土浇出的建筑拥入怀抱之中。一切都陷入了沉默。
然后水面上的波浪碎成了一片一片,夜空开了个缺口,里边有白色的光不断地溢出来。那光吞了月亮,淹没了窗帘和天花板,顺着四面昏黄而蒙灰的墙壁爬到地面上,伸出手把他从凉意渗人的洞穴里拉了上来。
他在更加凉的木头桌椅上醒来,勉强站起身子,周身却见不着B的踪影。他花了一会儿找回自己手脚的协调性,又花了一会儿时间解决了难耐的口渴,然后走进了卧室里,操纵着稍有些颤抖的手,开了一盏小灯。然而他还是没看到B。应急的凉水没起到什么效果,他的嗓子还是干得可怕。B的许多物品都还原原本本地留在它们一直都在的地方,一点儿也没动过,就好像她在晨曦初现时便会又敲开这屋子的门。他尚未清醒到能数清对方究竟带走了些什么的程度。
她没有告别。
他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指尖触到窗框上稀疏的一层铁锈。天上也许是一片漆黑,也许像窗前的布帘子那样透着些许亮光;他推开窗向外看。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窗玻璃上停着的一只白蛾子被惊动了,振几下翅膀,飞进晦暗的夜色里,没了踪影。



【第三棒】by紫安

猜测关键词:求而不得

十四岁,我想说:
我想说其实我还要再过半年才满十四岁,B也是。
我想说这个题目挺有意思的,虽然不是作业内容我还是把你写了好了。
我想说我不想上这语文课,不想读这语文书——为什么老是教些没意思的东西呢,居里夫人的优秀也没说出来,欧亨利的有意思也没分析出来;倒是语文老师长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看起来那么小清新,和花一样,但人不应该仅仅是花 … … 吧?
我想说B是我见过最棒的姑娘,她聪明、有活力、能搞明白我在想什么,虽然她有时候太直白了,就把事情弄的太简单。
我想说直白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只有用复杂的过程才能知道那个结果,然后你才能把那个过程简化对不对?啊我都在说什么,我想说这些东西我没法和她说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说我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我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像“我是谁我在哪宇宙的奥妙是什么”这种问题但我、是、认、真、的,我想说我自己一个人找不到这些奇怪的东西我需要一个伴侣来帮我,但我又找不到这个伴侣。按理来说我该找个男孩,我也知道我喜欢男孩,像C这样脑洞大又天生聪明的就很好,但C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他没有人格魅力,就是没有,所以我没可能去喜欢他。
我想说上面这些东西我不知道改找谁说,这句话可能已经说过了,唉还真的说过了,不管它,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该找谁说。我觉得我遇上的麻烦可能就是唯一能附和那些条件的伴侣,只有B。但我总不能又同性恋又乱伦吧xxx更何况B就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了。她不只是
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越来越想不通了……
A在语文书上乱写了大半节课,最后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写,什么也没解决,只是对着一本书叨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这书回复我就好了,她想着,它回复我我就嫁给它!
行吧,这个思想很危险。
她又回忆了一会儿别人的那些爱情故事,D和E多好呀,性格也互补也知道彼此共同的追求,E还会闹出走,今早D还在那到处找E,说什么一定要找到这词E不会回来了。她觉得E是一定会回来的,潜意识里相信着在我活着的时候,故事才不会结束呢。
人怎么可能目睹一个故事结束呢?这可是现实世界啊。
话说回来,该去食堂吃饭了。B这节是体育课,她直接去操场找她好了,虽然说实话这会儿她只想一个人呆着。
今天天气很阴沉,雾居然中午还不散,还带了点毛毛雨,估计B是在体育馆上课了。路上出了点奇怪的事情,一群低年级的小孩子在旁边吵闹地喊着“结婚啦!是谁结婚啦!”,像一群蚂蚁一样跑来跑去。A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宇宙的奥妙上,走了一大半才注意到——学校隔壁在放烟花。
烟花朦朦胧胧的,声音比火花大多了。许许多多多火花飞到半路就灭了,留下一点点劈劈啪啪的声音,又被雨雾盖掉一半,所以很轻,甚至有点被压抑的感觉。当小孩子们还是超级开心,嚷着要结婚。但也就是这样那些烟花显得特别神圣,好像暴风雪里燃烧的一根小蜡烛。
A忽然明白,下雨天放烟花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也不能说是开心,总之她激动起来,原地起跳三次后转身就往操场上跑,站在湿漉漉的操场中央转圈,转呀转呀转得她自己都相信给她一点小火花她就可以爆炸的时候,有个不知道什么鬼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当着B的面,A变成了一颗绚烂的烟花。一直等到她的漫天爆炸的笑声终于在雨里面灭掉,她们两个才回到地上。
对于这一整件事,B的感想如下:
诶呀好哇,我姐炸了。



【第四棒】by fx

猜测关键词:对另一半的幻想

方源有的时候想过他未来的伴侣是什么样的。
不,不是和其他的小混混谈论路边哪个妞儿的身材最正点的时候,也不是在夜店被某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缠着问帅哥你喜欢哪一款的时候。
有时他会独自一人躺在酒吧的员工宿舍吱呀作响的床上,仰望着墙皮有些剥落的天花板,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仿佛就能有个下凡的仙女从那些裂缝里钻出来说,你就是我要找的如意郎君。
大概我会回答,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款,姑娘你还是飞回天庭吧。方源想着,然后轻轻的嘲笑了一下自己这样一本正经的拒绝一个并不存在的姑娘的行为。
年轻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方源经常在失眠的时候以此为乐,看着斑驳的天花板编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直到那些凌乱的花纹渐渐模糊,思维也很快就会陷入黑暗。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隔壁的电视正在放着电影,声音因为穿透了一个墙壁变得有些失真,但是总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配合着床吱吱呀呀的声音,窗外一辆改装跑车咆哮着绝尘而去,明亮的车灯晃过窗户,照进屋内变成一道鬼魅的影子,忽的闪了过去。
“我的意中人——”
她不一定是个好女孩,可能会化浓浓的烟熏妆,会抽烟,会打架,身上还有纹身,耳洞扎一排……
但是她一定要爽朗,要善良,要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方源瞪大了眼睛,但是那不甚清晰的画面却忽的消散了,留下他望着重归平静的天花板,直至天边泛白。
————————
方源今天的精神不太好,别人和他说话反应都要慢半拍,倒酒好几次都险些洒出来。
“我说杂毛儿,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撸多了?”主管喝骂了一句,引来了其他酒保和一些常客的哄笑。方源有点儿迷茫的抓了抓自己有一阵子没有染的头发,晃了晃头,但是混沌的大脑经历了晃动好像更加的糊成一团。主管见状伸手揪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扯到角落往沙发上一推:“精神了再起来干活,下次再这样老子让猴子他们把你打到清醒为止。”
方源还有点儿恍惚,摇摇晃晃的往沙发上倒,嘟囔了一句“谢谢刘哥”就昏睡了过去,直到被重金属摇滚乐吵醒。
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
“源哥儿,今天怎么没精神,要不哥几个出去转转?”这个时候酒吧还没什么人,有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哥们勾着方源的肩膀就往外拽,美名其曰给方源提神,其实也就是又看到哪个好看的妞想去调戏一下。
“我侦查好久了,估计就是住在这附近,身材不错,就算不能泡,摸到一下吃个豆腐也值了……”
你看吧,我就说。
“对对,就是那个,我们去胡同截她。”一帮小混混呼啦一下子窜进小胡同,等着那个传说中的妞经过,然后有一个混混将那个姑娘一把扯进了胡同里,那姑娘吓得不敢说话,眼中满是惊恐。
这些混混说到底还没胆子对人做什么,不过是底层的小流氓而已,平时最多也就是因为打架斗殴蹲个几天看守所的货色。他们调戏够了,便意兴阑珊的散了,只有方源还站在那里。
“你,你要干什么…!”姑娘吓得够呛,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显然是觉得方源要对她进行什么暴行。方源叹了口气走到姑娘身前,塞给了她一块儿薄荷糖。姑娘呆呆地看着他,方源又叹了口气,把她推出胡同。
“快回家吧。”
那姑娘迟疑的看了方源一眼,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动作,便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方源看着那姑娘跑远,摇了摇头准备回到酒吧,回头就看到有个窈窕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昏黄的路灯照着她肩膀上的纹身,满是铆钉的裤子和马丁靴闪闪发光,一个红点在她大红色的唇边若隐若现带着袅袅青烟,在刘海的阴影里一双被烟熏妆画的有些阴森的眼睛中闪烁着的却是带着兴味的亮光。
“喂,小子。”香烟从唇边被移走,清亮的女声出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清晰。“给那姑娘糖是什么意思啊?”



【第五棒】by幽兰

猜测关键词:初遇

暮色四合,鸦声沉沉,树枝直愣愣地胡乱向外戳着。虞若岚任由自己的坐骑慢悠悠地向前走,回想着方才与指路老者的对话。
“姑娘啊,前边儿那条路去不得啊。”
老人见她不回话,也没在意,仍是絮絮叨叨地说:“那儿山上有土匪,每个月头来我们村抢一次粮食。过路的人哪,从这儿走的,也都被抢了。”
“为何不走?”
“走?我们又能走哪里去?地在这儿,根在这儿啊。这土匪来了也快有十年了,我们不也还活着。走了,不就是流民了,哪儿还能活。就这土匪啊,也说是从西边儿逃过来的。”
她摇摇头不发一言,向前走去。
老人急了,“姑娘啊,去不得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劝啊!”
她收回思绪,隐隐约约地有些想法,但并不清楚。十年前来的?从西边?不会是当年战时的流民吧。她脸色一沉,望向远方,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该想些什么。
忽然之间,虞若岚听见有打斗声传来,也顾不得自己杂乱的思绪,纵马狂奔。
等她到时,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数具尸体,一眼望去难见有活人气息,而土匪们还在一旁恨恨道:“这晏朝狗官,我见一个杀一个。”见她出现,也不惊不惧,“识相的,就乖乖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大爷我刚杀了晏朝狗官,心情好,你钱交出来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开庆功宴。”说着,嘴唇一咧,配上脸上的点点血迹,还颇有些吓人。
她在马上低头不语,只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身着官服的乃是一中年男子,尸体中有老有少,许是官职变动于是拖家带口去往新的任地,却不想遭此大难。
“你赶紧的!别逼我们兄弟动手!你不会也想变成他们一样吧。”土匪指指地上的尸体,又笑了起来。
她翻身下马,抽出穹渊,剑指那名说话的土匪。“是你们会这样。”
“你找死!”土匪们大怒,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向她冲来。
虞若岚轻哼了一声,一剑便已挑翻了一个,旋身一划,又是一个倒下。她在人群中如闲庭漫步,不见有多大的动作,但是那些刀剑甚至镰刀锄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手持武器的人便已倒下。没过多久,站立的人便只剩下两三个。
“滚。”她一开口,那些还爬得动滚得转的人就头也不回急忙逃走了。
她还剑归鞘,又回头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忽然发现有一妇人的尸身姿势奇怪。她小心地掀开尸体,发现下面还有一名眼神惊惧,满脸血污的女童。虞若岚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有些僵硬地将她抱起。孩子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一直在颤抖。
她骑上马背,单手持缰,双腿一夹马腹,便向着安阳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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